國破山河（二十）
關燈
小
中
大
國破山河（二十）
折騰了一晚，次日清晨祁夜棄才合衣離去，屋內的熏香還沒有燃滅，香味氤氳，祁夜棄用涼茶澆滅，回頭冷眼去看紗幔後的朦朧人影。
自作自受！
他輕哼了一句。
但凡她動動腦子，就不會在他身上耍這些小伎倆。用什麽毒不好，非要選擇最惹他心煩意亂的魅毒來嘗試，到頭來受苦受累的還不是自己。
祁夜棄離開後，十四和嬤嬤才幫靈簌擦拭了歡好的痕跡，她在榻上沈睡了很長時間才轉醒，骨頭就像是散架了，劇烈疼痛。
妝奩裏的墜子不見了，靈簌慌裏慌張沙啞著嗓子問道：“我的耳墜呢？”
十四楞怔，反問道：“什麽耳墜？”
“就是我兄長送我的耳墜，怎麽不見了？”靈簌來回翻找，手足無措，難以自制顫抖。
十四道:“我沒有見到啊，會不會是遺落到某個角落了，我給你找找，你別著急。”
二人來回在屋內翻找，卻還是沒有找到，十四見靈簌越發焦急道：“會不會落到院子外面了？”
靈簌道：“不會的，我明明記得我就放這裏啊，怎麽會不見了？”
靈簌看管那對耳墜比任何東西都重要，不可能隨隨便便就落下的。會不會...靈簌忽然想到了什麽，低頭凝視著空空如也的手心，力氣仿佛瞬間被抽空，她跌坐在地上，像是個痛失寶物的孩子，沮喪著。
嬤嬤交代完事務正好推門進來，看到了崩潰的靈簌，道：“怎麽了？”
靈簌環住嬤嬤的腰，痛哭流涕：“二哥送給我的耳飾都被他拿走了，他什麽都要跟我搶，連我的耳飾都不放過，我什麽都沒有了，嬤嬤，我弄丟了二哥送我的東西，我什麽都沒有了。”
他為什麽總是跟她過不去，為什麽要毀了她身邊的一切，連最後一點奢望都不願意留給她。
嬤嬤輕輕拍著靈簌肩，聽見她痛苦的哭聲，心猶如刀割，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。
十四蹲下來，抿了抿唇，不忍看到靈簌如此難過，道：“十七，我這裏也有一對，跟你兄長送給你的很像，要不你先拿著。”
不一樣，她在意不是耳墜，是其飽含的親情，靈簌沒有去要。
都沒了，什麽都沒有了。
靈簌失魂落魄地站起身，搖搖晃晃的走到榻邊躺下。十四在後面喚了她幾聲，她都沒有聽見，猶如一幅行屍走肉。
十四喃喃道：“十七...”
靈簌麻木道：“我現在很累，我想靜靜可以麽？”
嬤嬤和十四離開後，靈簌抱著被子哽咽，聲音斷斷續續讓人不由心疼，持續了一整夜。
容知衍的靈柩在第三天後就被通知封棺，全程由守陵隊伍來執辦，入葬了城北長陵，沒讓靈簌靠近，也有意在瞞著她。靈簌是在第四日得知的，面色平靜地看向窗外。
天空灰白，飛揚的雪花落下。少傾，地上結了一層薄薄的雪霜。
這一年也快要過去了。
紫寄之又換了一副新的面孔，這次要比上一次更加嬌媚，柳眉輕挑，一雙桃花眼流露出水潤的光，潔白如玉的頸項，線條柔美，紫衣輕紗之下盡顯她曼妙的身姿，胸口處也勾勒出誘人的線條。她蓮步輕盈的來到靈簌面前，坐在榻邊，嬌笑道：“找我何事？”
靈簌淡淡掃了一眼，冷聲道：“你之前不是說你想見祁夜棄麽？我給你這個機會。”
“啊。”紫寄之笑意滿面，有些震驚，勾著一縷頭發道：“之前不是還寶貝的很嗎？怎麽？受了什麽打擊，居然能讓四平八穩的你改變了主意。”
靈簌從抽屜裏拿出一瓶藥粉，隔著距離拋到紫寄之面前，道：“這個是魅毒，只要有所求有所欲的人都會深陷其中，無法自拔。”
紫寄之戲謔道：“不會是騙我的吧？”
靈簌瞥了她一眼。
紫寄之打開聞了聞，合上瓶塞道：“你怎麽肯定他一定會中毒？萬一他沒中呢，豈不是把我的命搭進去了。”
靈簌道：“我試過了，他一定會中毒。”
紫寄之好像捕捉到了什麽，笑得更開懷了，“怎麽試的？該不會...”她饒有意味的上下審視靈簌。
“之前關系不是還挺好的麽？如今反目成仇，反倒讓人不適應了。該不是為了陰我，特意想出來的損招吧？”
靈簌沒耐心了：“你到底用不用？”
“用！我總得試試。”紫寄之收下，道：“想讓我答應你什麽條件，說吧？”
靈簌忽然擡起頭，戾氣劃過，瞳仁剎那間變成赤色。
“幫我殺了他！”
紫寄之：“！”
*
璃殤端著托盤走出殿門，看到了不遠處的一抹身影，片刻楞怔，她反應過來，隔著琉璃窗戶往裏面看了看，確信胥止就在裏面，那棵樹下的人...
她產生幻覺了，以為是看到了胥止的真身。
紫寄之猶豫再三，緩緩走上前，想要去推殿門。
璃殤提醒道：“姑娘還是省省力吧，你這一招是不管用的。”
紫寄之滿不在乎，斜睨了她一眼，“不用你管。”
璃殤嘆了口氣，搖了搖頭，擡腳離去。
玄衣少年曲腿坐在長靠椅上，煩躁地捏著眉心，門甫一打開，寒風挾入，以為是璃殤又折返回來，心焦意亂道：“還有何事？”
來人沒有回答。
祁夜棄擡起頭，映入眼簾的是一抹白色的身影，佇立在殿門口，飛翻的衣袂與外面的白雪融為一色，纖塵不染。少女凝視著他，靈動水潤的雙眸流盼，蕩起了漣漪。
“九九...”
“怎麽這麽晚才回來？長老們有沒有為難你啊？他們跟你說了什麽？”少女步步走來，靠近他。
“我...”
“不用害怕，有我在，他們不會為難你的。我會永遠相信你，但你以後做什麽都要與我說一聲，不然，我找不到你會著急的。”
胥止怔訟，失神望著少女柔美如玉的面頰，想要擡手去觸碰，但又停在了半空。
少女靠近他，握著他的手道：“你的手怎麽這麽涼？怎麽穿這麽少？萬一染上風寒怎麽辦，以後多穿些。我會心疼的。”
“九九，你阿婆她...”
少女道：“沒事，我都知道了。”
“你知道了？”
“嗯，我知道了呀，你之前不是告訴過我麽？你忘記了？沒事，這都過去了，就不追究了。”
“你不怪我？”
少女道：“有什麽要怪的，只要你別離開我就行，我太孤單了，身邊需要有人陪伴，無論是阿婆還是你，都不要拋棄我。”
“好！”
少女的身影似真似幻，聲音猶如薄霧孤山，空靈輕逸。長發傾瀉，發間的飄帶垂落迤地。兩息相引，少女輕輕捧起他的臉，閉上眼傾下去身。
紫寄之還沒有進行到預料中的一步，脖子卻被人狠狠地掐住，她不可置信地瞪圓了眼，雙手去掰他的手，艱難地吐氣道：“你、你怎麽識破的？”
祁夜棄陰森森地笑道：“她根本不會如你這般主動來找我，也不會輕易原諒我，她恨不得殺之而後快。”
紫寄之費力說道：“所以...所以你根本就沒有中魅毒...你一早就識破了...？不是，不可能，你...已經中毒了...”
“如你所言，只可惜，你連她半根發絲都比不了。”
感覺到呼吸越來越困難，紫寄之拼命抓住他的手試圖掙脫，如同脫水瀕死的魚，“騙我...她居然敢騙我！！！”
“她沒有騙你，只是你演的不夠入我意罷了。”祁夜棄低聲笑著，“你陷害她的事，我還沒找你算賬，竟然還敢主動送上門，那我便一並算清。”
“可你之前...你也默許了。”
“但我現在不滿意了。”
話音剛落，紫寄之驚慌的神容凝結了，頭顱滾落在地上，身首分離，遍地的血腥味引起了殿外高空盤旋的血鷹，俯沖而下叼起血肉吞食。
一縷幽魂從亡骸中脫離出，似乎想要趁機逃跑，少年散漫不羈地站起身，擡起腳碾碎了脆弱的魂靈，嗚咽的叫聲從鞋底傳出，少年渾然不在意，繼續閑情逸致的施加力度，聲音斷斷續續，最終隨寒風消散。
*
又要到祭儀了，靈簌和十四幫著嬤嬤一起準備白紙花，一個個剪好的紙花用竹條編好，放到籠子裏，不到一個時辰，三個籠子都滿了。
“外面寒氣重，這些花見不得水，先放進屋吧。”嬤嬤起身，背起籠子往裏面走。
“我也去！”十四喊道，捧著籠子跟上嬤嬤。
靈簌也彎腰捧起籠子，還沒站起身，喉嚨湧出了血腥味，一口鮮血噴出，好在反應及時，血水沒有濺到花上，落在了雪地裏。
妖丹沒了，她的身子大不如從前，越來越弱了。甚至連拿竹籠子都感覺吃力。
十四發現人沒有跟上，沖靈簌高聲喊道，“十七，快點呀！——”
靈簌迅速咽下嗓子，蓋住雪地裏的紅色。
“來了。”
她捧起竹籠，費力地追了上去。
本站無廣告，永久域名（danmei.twking.cc）
折騰了一晚，次日清晨祁夜棄才合衣離去，屋內的熏香還沒有燃滅，香味氤氳，祁夜棄用涼茶澆滅，回頭冷眼去看紗幔後的朦朧人影。
自作自受！
他輕哼了一句。
但凡她動動腦子，就不會在他身上耍這些小伎倆。用什麽毒不好，非要選擇最惹他心煩意亂的魅毒來嘗試，到頭來受苦受累的還不是自己。
祁夜棄離開後，十四和嬤嬤才幫靈簌擦拭了歡好的痕跡，她在榻上沈睡了很長時間才轉醒，骨頭就像是散架了，劇烈疼痛。
妝奩裏的墜子不見了，靈簌慌裏慌張沙啞著嗓子問道：“我的耳墜呢？”
十四楞怔，反問道：“什麽耳墜？”
“就是我兄長送我的耳墜，怎麽不見了？”靈簌來回翻找，手足無措，難以自制顫抖。
十四道:“我沒有見到啊，會不會是遺落到某個角落了，我給你找找，你別著急。”
二人來回在屋內翻找，卻還是沒有找到，十四見靈簌越發焦急道：“會不會落到院子外面了？”
靈簌道：“不會的，我明明記得我就放這裏啊，怎麽會不見了？”
靈簌看管那對耳墜比任何東西都重要，不可能隨隨便便就落下的。會不會...靈簌忽然想到了什麽，低頭凝視著空空如也的手心，力氣仿佛瞬間被抽空，她跌坐在地上，像是個痛失寶物的孩子，沮喪著。
嬤嬤交代完事務正好推門進來，看到了崩潰的靈簌，道：“怎麽了？”
靈簌環住嬤嬤的腰，痛哭流涕：“二哥送給我的耳飾都被他拿走了，他什麽都要跟我搶，連我的耳飾都不放過，我什麽都沒有了，嬤嬤，我弄丟了二哥送我的東西，我什麽都沒有了。”
他為什麽總是跟她過不去，為什麽要毀了她身邊的一切，連最後一點奢望都不願意留給她。
嬤嬤輕輕拍著靈簌肩，聽見她痛苦的哭聲，心猶如刀割，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。
十四蹲下來，抿了抿唇，不忍看到靈簌如此難過，道：“十七，我這裏也有一對，跟你兄長送給你的很像，要不你先拿著。”
不一樣，她在意不是耳墜，是其飽含的親情，靈簌沒有去要。
都沒了，什麽都沒有了。
靈簌失魂落魄地站起身，搖搖晃晃的走到榻邊躺下。十四在後面喚了她幾聲，她都沒有聽見，猶如一幅行屍走肉。
十四喃喃道：“十七...”
靈簌麻木道：“我現在很累，我想靜靜可以麽？”
嬤嬤和十四離開後，靈簌抱著被子哽咽，聲音斷斷續續讓人不由心疼，持續了一整夜。
容知衍的靈柩在第三天後就被通知封棺，全程由守陵隊伍來執辦，入葬了城北長陵，沒讓靈簌靠近，也有意在瞞著她。靈簌是在第四日得知的，面色平靜地看向窗外。
天空灰白，飛揚的雪花落下。少傾，地上結了一層薄薄的雪霜。
這一年也快要過去了。
紫寄之又換了一副新的面孔，這次要比上一次更加嬌媚，柳眉輕挑，一雙桃花眼流露出水潤的光，潔白如玉的頸項，線條柔美，紫衣輕紗之下盡顯她曼妙的身姿，胸口處也勾勒出誘人的線條。她蓮步輕盈的來到靈簌面前，坐在榻邊，嬌笑道：“找我何事？”
靈簌淡淡掃了一眼，冷聲道：“你之前不是說你想見祁夜棄麽？我給你這個機會。”
“啊。”紫寄之笑意滿面，有些震驚，勾著一縷頭發道：“之前不是還寶貝的很嗎？怎麽？受了什麽打擊，居然能讓四平八穩的你改變了主意。”
靈簌從抽屜裏拿出一瓶藥粉，隔著距離拋到紫寄之面前，道：“這個是魅毒，只要有所求有所欲的人都會深陷其中，無法自拔。”
紫寄之戲謔道：“不會是騙我的吧？”
靈簌瞥了她一眼。
紫寄之打開聞了聞，合上瓶塞道：“你怎麽肯定他一定會中毒？萬一他沒中呢，豈不是把我的命搭進去了。”
靈簌道：“我試過了，他一定會中毒。”
紫寄之好像捕捉到了什麽，笑得更開懷了，“怎麽試的？該不會...”她饒有意味的上下審視靈簌。
“之前關系不是還挺好的麽？如今反目成仇，反倒讓人不適應了。該不是為了陰我，特意想出來的損招吧？”
靈簌沒耐心了：“你到底用不用？”
“用！我總得試試。”紫寄之收下，道：“想讓我答應你什麽條件，說吧？”
靈簌忽然擡起頭，戾氣劃過，瞳仁剎那間變成赤色。
“幫我殺了他！”
紫寄之：“！”
*
璃殤端著托盤走出殿門，看到了不遠處的一抹身影，片刻楞怔，她反應過來，隔著琉璃窗戶往裏面看了看，確信胥止就在裏面，那棵樹下的人...
她產生幻覺了，以為是看到了胥止的真身。
紫寄之猶豫再三，緩緩走上前，想要去推殿門。
璃殤提醒道：“姑娘還是省省力吧，你這一招是不管用的。”
紫寄之滿不在乎，斜睨了她一眼，“不用你管。”
璃殤嘆了口氣，搖了搖頭，擡腳離去。
玄衣少年曲腿坐在長靠椅上，煩躁地捏著眉心，門甫一打開，寒風挾入，以為是璃殤又折返回來，心焦意亂道：“還有何事？”
來人沒有回答。
祁夜棄擡起頭，映入眼簾的是一抹白色的身影，佇立在殿門口，飛翻的衣袂與外面的白雪融為一色，纖塵不染。少女凝視著他，靈動水潤的雙眸流盼，蕩起了漣漪。
“九九...”
“怎麽這麽晚才回來？長老們有沒有為難你啊？他們跟你說了什麽？”少女步步走來，靠近他。
“我...”
“不用害怕，有我在，他們不會為難你的。我會永遠相信你，但你以後做什麽都要與我說一聲，不然，我找不到你會著急的。”
胥止怔訟，失神望著少女柔美如玉的面頰，想要擡手去觸碰，但又停在了半空。
少女靠近他，握著他的手道：“你的手怎麽這麽涼？怎麽穿這麽少？萬一染上風寒怎麽辦，以後多穿些。我會心疼的。”
“九九，你阿婆她...”
少女道：“沒事，我都知道了。”
“你知道了？”
“嗯，我知道了呀，你之前不是告訴過我麽？你忘記了？沒事，這都過去了，就不追究了。”
“你不怪我？”
少女道：“有什麽要怪的，只要你別離開我就行，我太孤單了，身邊需要有人陪伴，無論是阿婆還是你，都不要拋棄我。”
“好！”
少女的身影似真似幻，聲音猶如薄霧孤山，空靈輕逸。長發傾瀉，發間的飄帶垂落迤地。兩息相引，少女輕輕捧起他的臉，閉上眼傾下去身。
紫寄之還沒有進行到預料中的一步，脖子卻被人狠狠地掐住，她不可置信地瞪圓了眼，雙手去掰他的手，艱難地吐氣道：“你、你怎麽識破的？”
祁夜棄陰森森地笑道：“她根本不會如你這般主動來找我，也不會輕易原諒我，她恨不得殺之而後快。”
紫寄之費力說道：“所以...所以你根本就沒有中魅毒...你一早就識破了...？不是，不可能，你...已經中毒了...”
“如你所言，只可惜，你連她半根發絲都比不了。”
感覺到呼吸越來越困難，紫寄之拼命抓住他的手試圖掙脫，如同脫水瀕死的魚，“騙我...她居然敢騙我！！！”
“她沒有騙你，只是你演的不夠入我意罷了。”祁夜棄低聲笑著，“你陷害她的事，我還沒找你算賬，竟然還敢主動送上門，那我便一並算清。”
“可你之前...你也默許了。”
“但我現在不滿意了。”
話音剛落，紫寄之驚慌的神容凝結了，頭顱滾落在地上，身首分離，遍地的血腥味引起了殿外高空盤旋的血鷹，俯沖而下叼起血肉吞食。
一縷幽魂從亡骸中脫離出，似乎想要趁機逃跑，少年散漫不羈地站起身，擡起腳碾碎了脆弱的魂靈，嗚咽的叫聲從鞋底傳出，少年渾然不在意，繼續閑情逸致的施加力度，聲音斷斷續續，最終隨寒風消散。
*
又要到祭儀了，靈簌和十四幫著嬤嬤一起準備白紙花，一個個剪好的紙花用竹條編好，放到籠子裏，不到一個時辰，三個籠子都滿了。
“外面寒氣重，這些花見不得水，先放進屋吧。”嬤嬤起身，背起籠子往裏面走。
“我也去！”十四喊道，捧著籠子跟上嬤嬤。
靈簌也彎腰捧起籠子，還沒站起身，喉嚨湧出了血腥味，一口鮮血噴出，好在反應及時，血水沒有濺到花上，落在了雪地裏。
妖丹沒了，她的身子大不如從前，越來越弱了。甚至連拿竹籠子都感覺吃力。
十四發現人沒有跟上，沖靈簌高聲喊道，“十七，快點呀！——”
靈簌迅速咽下嗓子，蓋住雪地裏的紅色。
“來了。”
她捧起竹籠，費力地追了上去。
本站無廣告，永久域名（danmei.twking.cc）